我在冷水里站了一小时,直到浑身都被凉水激透了,才迟钝的回到卧室。
双人床只剩下一只枕头,手机上有她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。
【明天开会,你打呼噜会影响我,我在次卧睡。】
我点燃一根烟,在次卧门前站了许久。
她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,好像还没有结束的迹象。
娇嗔的笑声和情侣间才会说的骚话,隐隐约约传出来。
即便隔着门板,我都能感觉到叶冰清此刻的快乐。
感情的天平已经倾斜了,再多的粉饰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。
一夜未眠,我行尸走肉似的出门。
房贷大山一样压在肩上,连悲伤的时间都成了奢侈。
高强度工作加上心情抑郁,我精神恍惚被迎面来的豪车撞倒。
讽刺的是,车里下来的人是叶冰清。
见到伤痕累累的我,她愣了下。
“报警,叫救护车。”
我被摩托车压着,手机也撞飞了,只能满脸是血向叶冰清求助。
她沉默着没说话,直到陆昭华从车上下来,自然的搂住她问:
“怎么,认识?”
叶冰清脱口而出:“不认识!就是个送外卖的!”
这一刻,利刃剜心的撕扯,远远超过了肉体上的疼。
“真他妈晦气,一早上就有穷逼碰瓷。”
陆昭华对着我啐了一口,转身勾住叶冰清的腰:“不用管,死不了,老子有的是钱,给律师打官司也不给这些穷狗。”
她回头犹豫的看了我几眼,最后抿住嘴唇,决然的上了车。
尾气从脸上扫过,我瘫在马路上,双眼被血糊住,肋骨随着呼吸刀割似的疼。
我在马路上躺了二十分钟,最后是路人帮我叫了救护车,将我送到医院。
“周先生,手术需要家属签字,你联系下家属。”
见我沉默不语,医生为难的补了句:“这是医院的规矩,都是按规办事。”